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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豪野犬/太敦】太宰治奇事·壹(4)

写完之后我想打死我自己【手动再见

*《返老还童》(电影版【敲黑板)paro

*私设有,非常多

*有引用原作情节

*大正昭和时代背景

*ooc ooc ooc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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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
“有阿敦在的日子里,我变得好过很多。”

 

夏日总是那样漫长,聒噪的蝉不知躲在哪个枝叶后面叫嚣。屋檐边的风铃微微晃动,发出沉闷衰弱的响声,宣告着它即将寿终正寝。

与安静吃着西瓜的太宰不同,中岛坐在廊边晃着腿,有一下没一下的吐着种子。黑色的小点在燥热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,然后隐没在草丛中不见。添水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,配合着蝉鸣,倒像是一首夏日的交响曲。

中岛捧着吃了一半的西瓜,仰头盯着破旧的风铃好长一段时间。太宰有意无意的用拐杖戳了戳他的小腿。说,你在看什么?

“阿治哥哥,你不觉得风铃很旧了吗?”

中岛的声音透过一层层阳光和蝉鸣,遥远的有些模糊。

“啊,那个啊。听静子说是我捡回来的第一年夏天买的,中间有断过好几次绳呢,不过还是一直用到现在。怎么了吗,阿敦?”

太宰话音刚落,就看见中岛猛地转过头紧紧的盯着他,嘴边是残留的红色汁液和一点小小的种子。眼神和语气却是无比的认真。他说,阿治哥哥,我们去海边捡贝壳吧。

太宰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西瓜被中岛吃进脑子里了的错觉,他抬眼看了看外面有些过于灿烂的阳光。还没来得及跟静子打声招呼,银白色头发的小男孩就拉着他跳下了走廊。

海水,悄悄地蔓延上来,又害羞的跑远。拍打着脚踝的白色浪花,被撩起别在腰间的深色浴衣,一浅一深的两串脚印。太宰拄着拐杖站在中岛旁边,看着他拎着一个小木桶蹲在沙滩上挑挑拣拣。

自从认识了中岛,泛善可陈的生活变得一去不复返,甚至每天清晨叫醒太宰的不再是静子温柔的拍打。

在这里好像随随便便一个人都不是没有故事的小男孩。

静子说,中岛敦在成为中岛敦以前是一个孤儿。被中岛家收养的时候年纪总归太小,倒是无忧无虑的就这么长到了七岁,只是身体不像同龄人那般强壮。

 

“现在想来,我大约从那时就已经很喜欢阿敦了吧。现在正是傍晚,时光被橘红色的夕阳无限拉长,我仿佛又听到了他的声音。”

 

他说,阿治哥哥,那朵樱花可真好看。

于是太宰用拐杖勾着枝头,最终两人被压了一身的粉色花瓣。

他说,阿治哥哥,你看蝉叫的多好听。

于是太宰找到静子要来捕网,看着中岛穿梭在一棵又一棵柳树下,直到被竹竿砸了头。又只好掏出身上仅有的两枚钱币,买了块奶糖。

他说,阿治哥哥,今天奶奶不在家没人给我讲故事。

于是太宰翻箱倒柜,在静子房间壁橱的最里面翻出一本《御伽草子》,然后看着少年在自己的腿上睡得香甜。

现在,他说,阿治哥哥,你不觉得风铃很旧了吗?

于是太宰陪着中岛在海边捡了一下午的贝壳,然而他到现在都没想通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,直到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,太宰又一次被中岛清脆的声音从梦中叫起。

他说,你看,阿治哥哥,我选了里面最漂亮的几个。

有着复杂花纹的贝壳们随着少年的起伏摇晃着,撞击着印着粉色樱花的透明玻璃,叮当叮当的煞是好听。

然后太宰就看见了少年贴满胶布的手。

听着中岛一阵阵喊疼的声音,太宰不自觉的加大了手上的力气。

“为什么不让你奶奶帮忙。”

少年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,委委屈屈的,不知是疼的还别的什么原因。

“这是我送给阿治哥哥的礼物,为什么要让别人帮忙。”

说的是一个理直气壮,太宰有点恨铁不成钢,但他还是耐心的细细的给每道伤口涂上药膏。在最初微微的疼痛之后,清凉的触感让中岛喟叹出声,他伸着手等着太宰重新为他缠上胶带,他看的认真。

他说,阿治哥哥,我要走了哦。

太宰一顿,没说什么,只是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。他从来没觉得有谁会永远陪在他身边,就连静子也不会。

他听着男孩子继续说了下去。

“我八岁了,爸爸妈妈说要带我去横滨上学。但也不是一直待在那边,他们说假期里会送我回来的。”

“是吗。”

“阿治哥哥,我······”

缠完胶带的太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,他伸手揉了揉中岛的发心。

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
“······是!”

 

“我是在第一片枫叶飘然而下的时候收到阿敦的来信的。他说他的学校很好,同学们都很有趣。他说他对数学总是很头疼,但却对古文课异常的感兴趣。于是我开始给他回信。”

 

『这边的天气逐渐冷了起来,庭院里从不缺乏新人。跟酒井婆婆一起搬过来的,是一架破旧的钢琴和一条快要瞎掉的老狗。本来庭院里是不允许养狗的,但静子最后还是心软把它留了下来。我提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,带着她来到那个二楼向阳的房间。

她戴着钻戒,总是穿得很漂亮,像要出门一样——我从没见过款式如此多的和服,甚至还有洋装。但她却从不出门,也没人来看她。有时间她会教我弹钢琴,虽然我不太情愿。她告诉我‘无所谓你弹奏的怎样,重要的是你弹琴时的感受’,但我总觉得她是在故弄玄虚,所以最终我也没能好好学会任何一首曲子。』

 

 “在每年第三场雪落下的时候,阿敦总会回到这里,和他的父母一起。我渐渐的比阿敦高出了半个头,背部也不再佝偻。我们时常窝在静子房间的被炉里,剥几个橘子,泡一杯绿茶。除夕的时候,我们会一起去镇上看烟花。

可惜的是,每次没等到樱花开放的时候阿敦就要离开了,我只好又开始起笔······”

 

『最近庭院里来了个年轻人,他说他是个作家,他让我叫他织田作。

织田作是个很好的人,他会讲很多故事,大部分都是他旅途中的见闻。他给我讲化妆品店继承人维康柳吉与年轻美貌的艺伎蝶子,他还把他未完成的小说拿给我看。

他的小说总是很有意思,我很喜欢。但他总说没什么人看,就算寄给了出版社最终也是石沉大海。每次说到这里,我总是很沉默,我不知道该安慰他些什么。但我想阿敦你在的话,大约气氛就不会那么尴尬······』

 

『变化是无穷的,有些看得到,有些看不到,比如我逐渐舒展的皮肤,比如逐渐减小的眼镜度数。我觉得我在变得年轻,阿敦。我看着我的肌肉一天天紧实起来,也摆脱了拐杖。我希望你在横滨也能安好······』

 

“五年里我们寄了不少信,现在看来有厚厚的一沓。在我十八岁的前一年,织田作离开了津轻。那一年里我想了很多,我觉得我该出去走走,但静子并不同意。我们冷战了有三个晚上,最后她还是拗不过我。她拜托阿敦的奶奶写了封信,希望我到横滨去中岛一家能照顾我,为此我又跟她大吵一架。后来我们俩最终都妥协了一步,她答应我可以离开家,我答应她去了横滨。”

“这时,我不再是白发苍苍的老头模样,头上多了些青丝,虽然我的眼角依然堆满了皱纹,但总归看起来是可以工作的年纪。于是,我在1936年五月的一个下午,坐上了开往横滨的火车。我在月台上挥别了不停流泪的静子,看着写着津轻两个字的挂牌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远······”

 

TBC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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